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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在饭店门口下了车，黑色的长风衣衬得人潇洒又挺拔。而此时，一辆车也在马路的另一边停下。
“阿诚哥！”
是明台，他小跑着过来。黎叔去影楼求救，恰好他在，便直接出来了。
阿诚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
“阿诚，你来了。”
汪曼春从饭店里出来，又看到站在一旁的明台，“明台也来了？”
“曼春姐，这里怎么了？”
明台指指站在门口几个拿着枪的军警。
汪曼春领着他们进去，大厅还是乱成一锅，顾韵蓉被单独关在饭店的咖啡室里。
“某个高官被人劫了财，”汪曼春的口气有些不屑，“还要出动76号，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不过行动队死了一个人。”
阿诚眉头一皱，问道：“凶徒抓到了吗？”
“是抓到个嫌疑犯，但是很奇怪。”
“你们说什么呢，”明台一脸困惑，突然嚷道，“曼春姐，这饭店的客人都在这里了麽？你有没有见到个女孩子，比你稍微矮一些，眼睛大大的，头发长长的，噢，还喜欢穿那种样子复杂的洋装的。”
阿诚听出明台的意思了，直接对汪曼春说：“明台说的就是……”刚才打电话回来的那个女人。
“她是你们明家什么人啊？”
汪曼春问明台。
“她啊，是我的未婚妻。”
明台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胡扯道。
汪曼春笑了笑：“你订婚了？”
“被大姐订下的娃娃亲。”
明台笑着说，“不过人长得真是好看，性子也好，那我也不能不喜欢啊。”
汪曼春推开咖啡室的门，韵蓉就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群76号的军警围在身边，气势汹汹的。
明台一看，便是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她：“好了好了，蓉蓉不哭，没事了。”
说着，还一边拍拍她的脑袋，安慰的样子。
演技真浮夸。
想是这样想的，明台的怀里是香水味和烟味，倒呛得韵蓉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明诚片刻地失神之后，手隐在风衣的袖子里攥得紧，还是对汪曼春说：“看来被吓得不清啊，汪处长，可以的话能让她先回家了吗？”
“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呢。”
她摇摇头，只要和明楼无关的事情，她还是极其机警的。
“还有什么事啊？！”
明台“心疼”地搂紧怀里的人，嚷道。
“她不是住在明公馆麽，为什么会在饭店？”
明台求救般地看向明诚。
“这个我待会儿跟你解释，现在先让他们回去吧。”
阿诚压低声音说，“这也是大哥的意思。”
汪曼春看着明诚的眼睛，不必思索太久，手便冲着手下一扬，示意放人。
明台拉着她上了车，韵蓉一看，是自己家的司机，便拿出手帕把脸上的泪痕擦得干干净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戏演得不错啊。”
小少爷抖抖脚，好奇地探过头，“你这女人，眼泪说掉就能掉，真是厉害！”
“当然，比不上你浮夸，”她喘了口气，对着他一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明楼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厅里和乐融融的场面。明台、韵蓉还有阿香在打牌，明镜翻着报纸，一边指点韵蓉几句。
“汪曼春那边是信了，”明诚在一旁小声说道，“不过，我去查了顾绍桓的航班，是初一傍晚走的，已经改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是顾韵蓉做的？”
阿诚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黎叔那边已经拿到了文件，莫非顾韵蓉是黎叔的人？”
明楼思索着。
“大哥，之前还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阿诚把在很久以前在特高课碰见顾韵蓉的事情讲了一遍，“那天刚好碰见大姐出事，忘记跟你说了。”
明楼只是上海站地下党情报组以及军统行动组的组长，其他组别他接触到的只是组长一级，更何况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和黎叔接头。
明楼和阿诚拿着一幅画下了楼，正巧这边牌局也结束了。
“大姐。”
明诚把画给明镜看，“给你。”
明台和韵蓉也站了过去，入眼是幅油画，画的是风景，小屋、小河，郁郁葱葱的一片，看起来宁静。
“你画的？”
明镜问阿诚。
“是。”
“真好。”
大姐很是喜欢。
真好，韵蓉也觉得。
“这是送给您的新年礼物。”
明镜问道：“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无题。”
“家园。”
明楼的声音盖过了阿诚的，但说到底“家园”也比“无题”好听。
“明台，待会儿你带着韵蓉一起去裱糊店，把这幅画裱起来。”
明镜嘱咐道，又看了看西装革履的明楼他们，“你们这是要出门啊？”
“是，有点要紧事。”
明楼扬了扬手里的外套。
“早点回来。”
明台和韵蓉也出了门，去裱糊店裱了画之后，两个人选择了分道扬镳。明台回了影楼，而韵蓉要去和黎叔碰头。
回到家，吃过了晚饭，明台当着一家人的面，主动邀请韵蓉去小花园里散步消食，她不太好回绝，便起身跟了他出去。
明台直接说明来意。
“你要保险箱编码？”
韵蓉眉尖一蹙。
明台说道：“我知道那天你就是为了拿到那个才去的饭店，既然我帮了你，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
“文件不在我这儿，我也不能告诉你。”
她停下脚步，拒绝。
“……这次该不会又撞任务了吧？”
明台没办法，摸摸下巴，思量道，“那咱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编码，我带你进日本领事馆。”
“不，”她笑着，又拒绝，像是挑衅，“我自己会有办法。”
谈判破裂，明台看起来有些沮丧，生气地转身，准备回屋。
“明台，你真的挺傻的，”韵蓉叫住了他，掩饰不住嘲笑的意味，“既然你知道东西在哪里，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个保险箱，但是那天你跟着我进去不就知道了吗？用得着跟我扯那么多嘛。”
明台心里高兴，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傲慢：“谁要跟着你进去啊，我觉得，是你跟着我进去。”
窗户前，有个人影却显得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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