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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若话音刚落，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就在开枪的时候，那个方向突然传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常若往哥哥身后缩了缩，声音倒是很镇定，“就像突然要杀死所有人的一种感觉……只有一瞬间。”
常彬抬头看了父亲一眼，才侧身挡在常若身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了，没事。”
“难道有人携带危险物种进入演唱会？”
…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又讨论起来。
黄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一开始她带着头显，回头发现看不到后方观众席后才摘了下来，那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尖叫，她便转头去看妈妈，再之后被抱起来时，后方已经乱了起来。
那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吗？
“千斤？”看一时没人和自己搭话，黄荛半眯着眼靠在座位上，呼叫外挂。
略延迟了几秒，千斤才出现在精神世界，黄荛没有刻意隐藏想法，因此他一出现就知道了情况，迅速转出存储画面，升级之后，他也会偶尔消失一阵，但只要叫到就会出现。
黄荛不屏蔽他的时候，哪怕人不在，她所经历的事情也会被自动储存在记忆库里，有需要随时查找，这种专属于智能体的记忆方式让黄荛很是羡慕过一阵。
千斤的速度很快，黄荛脑海中很快浮现出喧闹前的一幅画面，这种思维不受控制的想法让黄荛不太舒服，干脆直接进了精神世界里跟着千斤看数据屏。
“这里的精神力波动很奇怪。”千斤说着，挥了挥手，星辰中又浮现出一道数据屏，里面显示着黄荛在厕所门前回头的画面。千斤完美重现了当时的精神力波动，摒除了音乐和其它杂音，黄荛只觉得这两个人更不对劲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感觉阴气森森的。
“这两种精神力是一样的。”千斤又动了动手，肉眼可见的数据一阵乱窜，第一幅画面给人别扭的感觉也不适起来，“这个人当时精神力有些不受控制，后来被压了下去……这种精神力很奇怪，不像人类该有的，但精神力本来就很难解释，没有对比不——”
“那是只虫族。”万重声音传来，人却没有出现，千斤连忙把那两人的资料收入数据库中。
“虫族？伪装成人类的虫族？是控制还是寄生？”黄荛连忙问道，脸色却很是不好看，她看过的虫族资料里没有这样的信息，要是虫族可以伪装成人类……光是想想，都知道是怎样一种灾难。
一种武力上全面高于人类的种族，要是有完美隐藏在人群中的智力……人类，还有希望吗？
“只是具备变形能力，除此以外不具有其他人类特征。”回答的是千斤，不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整个人都被快速闪过的代码刷的明明暗暗。
也就是说很好辨认？黄荛刚放下点心，突然想到不对，“他们还会去厕所，这……”
“只有一只是虫子。”千斤把画面放大，期中一个人单独分离出来，放大，无机质般的眼睛似乎在看着这个世界。千斤没有屏蔽精神力模拟，黄荛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千斤一挥手，画面消失，诡异的精神力感觉也跟着消散。
黄荛沉默了一下，不是不懂千斤什么意思，但她一点也不想继续想下去。
画面又转换成了逃出演唱会后的画面，黄荛的视角能看到的不多，但显然，虫子是不可能开枪的。有人被射中，倒在地上，当时黄荛可能发现了，但是没有注意，这时候的场景重现却清晰地展现出来。
黄荛依旧没有开口，千斤也没有继续说，身边星星点点的亮光之间浮现出一条条代码，很快，两人周围被无数数据流占据。蓝色的数据流中开始出现点点淡紫色的闪光，万重在千斤身后浮现，时不时给他补充一些资料。
过了几秒钟，数据流渐渐消失，显示着影像的数据屏也跟着消散。
“千斤，我是不是太弱了？”黄荛低着头，突然开口。
“你还小。”回答的是万重的声音，黄荛抬头看了看，万重向她点点头，渐渐融进了身后的黑色中。
“我当时都没发现这个人有问题……”黄荛顿了顿，在厕所的时候，她倒是察觉到了，但后来常若感觉到的时候……
“这不是你的专长，你当时注意力也没在那一边。”千斤安慰她，“等你再大一点，教你一些精神力的使用。”
黄荛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如果我今天没有过去……是不是就不会……”
“你以为全世界围着你转吗？”千斤不理解黄荛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又不是冲你来的，你去不去有什么关系？”
“但是我每次出门都会出事。”
“别想得太多，和你没关系。”千斤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黄荛的脑袋。
他现在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颇有几分邻家哥哥的感觉，好像也比小时候沉稳一些。黄荛看着他，蓦地有些不好受，好像身边所有人都在成长，只有她……
黄荛想捶捶脑子，但是又不想让千斤察觉到她的想法，脑子乱糟糟的，最后干脆强迫自己背了遍小九九，才勉强压下不听对她叫嚣的各种想法。
“你们刚刚在分析什么？”强行冷静下来后，黄荛继续问，现在她觉得全世界都很不安全，知道的多一些，或许还能做点安排……至少，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好歹知道个为什么。
千斤有点犹豫，过了挺久才回答，“按照资料中虫族进化方向，并不像会向这个方向发展，这种拟态虫族的出现，更像是一种意外。”
“如果是虫族的阴谋呢？”黄荛皱着眉，“你们能查到的资料也是人类收集的吧？它们要混进人类里，肯定要瞒着。”
“不是这样，虫族看上去分支多样，进化又极快，但却只是一个族群，一种分支的进化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没有可能在其他分支没有变动的情况下突然增加一种形态。”千斤看了看比他矮的多的小娃娃，又加上一句，“你以后若是向这个方向发展，会学到的，这种可能性可以排除。”
“你是说，这种虫子……是人类搞出来的？”黄荛把今天的情况反复想了好几遍，才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
“更大概率只是巧合。”千斤否认，“人类做不到，但显然现在有人知道这种虫族分支，并且在利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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