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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章 妖灵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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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阳光明媚,朗朗云天。

清衡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紧紧地握住,上方还传来了那熟悉的声线吐露出的绵言细语:“清衡,早!”

“司凤,早。”

清衡泛起的微笑让那本就琼姿月貌的容颜更是光彩夺目,司凤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些人真的不用多说什么,便能让他心底的雀跃喷涌而出。

就在清衡洗漱打理自己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璇玑的声音就出现在了门外:

“清衡,清衡,玲珑和六师兄他们好像不见了。”

“怎么了?”

司凤打开了门,才发现不止璇玑在,若和嫣然也在门外。

璇玑焦急地说道:“司凤,玲珑和六师兄早上不知道为什么很凶地吵了一架,然后玲珑就很生气的跑了,六师兄去追玲珑,可是现在都快中午了,他们还没回来。”

若也说道:“我早上看到他们朝镇子西边的树林去了,也不知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嫣然却不希望司凤再和少阳派的人有什么纠葛:“司凤,我觉得我们这事儿管不着,还是先把傲因筋的事情给解决了吧。”

司凤没有理睬嫣然的话,转头看向神色担忧走过来的清衡:“清衡,我们去树林看一下。”

“嗯,玲珑性子冲动,六师兄拦不住她,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

说完,就拉着司凤带着璇玑一起朝那树林的方向赶去。

被无视的嫣然在原地跺了跺脚,却被若拉着,跟上了清衡他们。

清衡几人朝着西面,走到了一片密林中,林中藤蔓交织,雾气缭绕,透着几分诡异。

几人分散寻找,清衡担心璇玑出事,不让她独自一人走开,拉着她和司凤便在林中四处搜寻。

可林中一片寂静,反倒是空中的雨丝越发地密集,清衡刚想开口和司凤说什么,却发现远处的若和嫣然像是失了神志,身旁的司凤也明显开始抵抗不住,暗道:“不好,这是迷雨。”

想取出自己做的清心丸服下,可终究反应慢了一拍,渐渐丧失了意识。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看到有妖灵想要来抓他们,而璇玑好像没有没有受到影响,用千里伞打跑了那妖灵,随即便丧失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清衡便听到不知何时出现的玲珑和司凤与璇玑讲述着他们遇到的怪事,她被幻化成小女孩的妖物迷惑,六师兄为了救她,被妖灵的藤蔓给掳走。

幸亏玲珑机敏,做了那斗笠,才并没有再被迷惑心智,可想到敏言现在会有危险,眼泪不自觉的盈满了眼眶。

“果然是迷毂树和伽罗血藤。”

清衡坐起身,朝司凤示意自己无事,肯定的说道。

司凤显然也想到了这个答案,向璇玑和玲珑解释了何为伽罗血藤,以及妖灵为何要抓敏言若他们。玲珑璇玑听完,自是急着要去救人,却被司凤拦下,让几人多做几个斗笠,才不至于再被那迷雨所迷惑。

在做斗笠的时候,司凤还小声和清衡抱怨这褚璇玑没有分寸,若不是他苏醒的及时,她差点把离泽宫几百年才制成的吐真丸当成避毒丹喂给他们吃。

清衡听完噗嗤一笑,想着若是真的让司凤吃了这吐真丸,在璇玑面前吐露了实话,让璇玑知道其实司凤并不是不想理他们,不想和她们一起游历闯荡,这别扭的他还不知道得有多气恼。

看着在旁边窃窃私语的清衡和司凤,璇玑不知道为何一夜过去,昨天还冷淡的两人怎么突然就如此默契无间,像是过往的隔阂都被打破,但想着既然清衡和司凤之间的矛盾解决了,那司凤也就可以不走了吧。

玲珑则看得更明白些,清衡司凤两人之间的默契无间,分明是爱人间的绵绵情意才是,清衡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已经许久未见清衡脸上这般轻松的笑意了,仿佛那四年前的清衡又回来了。

很快斗笠做好,司凤取了叶子置于唇边吹奏了乐曲,几人寻着雨蝶,找到了被藤蔓挂在了迷毂树上的敏言,若和嫣然,他们旁边已然有了慢慢成形的血伽罗果。

璇玑祭起千里伞对着那站在树旁的妖灵飞刺而去,妖灵侧身一挡,便消失不见,那被操控的藤蔓也随之松开,清衡几人连忙上去给敏言三人系上斗笠,以防他们再被迷惑。

刚安置好三人,那妖灵突然出现在一个巨树树干上,手上拿着两个血伽罗果,看着众人:“可惜了这两个血伽罗果了,那么就拿你们的命来换吧。”

话毕,四周的藤蔓呼啸而起,几人纷纷闪避。

清衡和司凤虽然被傲因筋连着,可两人修为深厚又配合默契,闪避着这藤蔓到也没有大碍。

可终究一手被牵制住,一个不慎,打斗间清衡的斗笠突然被掀翻,那密集的雨丝瞬间淋了清衡一身,清衡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人也随之被纠缠而上的藤蔓紧紧裹住,挂在了树上,与司凤手上相连的傲因筋也一下子便被扯断。

这一次,清衡恍惚间似乎见到了璇玑,不,或者说是在那隐约中在万劫八荒镜中见到的那个身着银色战甲的女子,她冷冷的看着她道:“你难道也帮着他们骗我么,你为何不来救我?”

清衡只觉心中大恸,想要反驳,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对不起。”

那银色战甲女子闻言便举剑刺来,清衡却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那剑尖要刺破胸口的时候,耳边猛然传来了司凤的声音:

“清衡,莫要中了幻觉。”

清衡猛地清醒过来,才发现司凤破开了缠绕住她的藤蔓,一手揽着她的腰落在了地上。

确定她无事后,司凤随即唤出龙彻,对着清衡道:“清衡,施展五行咒术,点金!”

清衡点头,双手结印,灵力四溢而出,司凤配合着那点金术将龙彻插入地上,刹那间,充溢的灵气将方圆十里的树木藤蔓夷为平地,一时尘土大,但好在众人都平安无事。

稍休整后,璇玑靠着她对妖气的敏锐找到了试图逃跑的妖灵,灭妖符出手,死死困住了她。

“就是你,设下法阵,害了多少人,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

璇玑唤出千里伞,刚要出手,却被一个急促的男声给拦住:

“手下留情!这一切都是误会!”

一道灰色的身影闪过,把那妖灵护在了身后,并且解开了困住她的灭妖符。

璇玑以为这男子是这妖灵的同伙,刚想动手,就被司凤阻拦:“等一下,他是我朋友。”

司凤走进那灰衣男子,也就是柳意欢,询问情况,这才知道那妖灵竟然就是他苦寻多年的女儿,儿,只是不知为何已经成了妖灵。

“司凤,你这朋友是谁啊?怎么跟妖灵是一伙的?”

敏言看着明显熟稔的司凤和那个什么柳大哥,带着些质问的语气问道。

司凤听出了敏言语气中的不满,却只是淡淡表示这柳意欢是自己的同门前辈。反倒是柳意欢不以为意,大方的承认了自己是离泽宫弃徒的身份,也说明了儿的身份和与自己的关系。

“即便你是司凤的朋友,可你女儿是妖灵,害了不少人,还是得偿命才是!”

敏言听完后,却还是坚持人妖不两立,尤其是这妖灵还害了多少无辜者的性命。

柳意欢急的刚想回嘴,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清衡上前一步,拦住了敏言:“六师兄,这妖灵是被人控制才会如此行事,听这位柳前辈的意思,这妖灵之前也不曾害人,咱们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清衡,可她毕竟是妖啊。”

玲珑也不解清衡的举措。

柳意欢倒是意外得看了眼那小凤凰爱慕的姑娘,她对妖的这一番态度倒是大大的出乎他所料。

清衡却不多话,指尖打出一道灵力,正中儿的眉间,一道控制妖灵的符印顿时显现出来,淡淡道:“这就是那符印,背后之人才是那罪魁祸首。”

说完,不等玲珑敏言再说什么,两指凝结灵力,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咒,正中儿眉间那符印的位置。儿顿时浑身僵住,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脑中被慢慢拔除,痛苦的想要抱头,却丝毫动弹不得。

柳意欢焦急的想要阻拦,却被司凤劝住,只说清衡不会害儿的。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功夫,清衡收了术法,儿顿时恢复了自由,眉间的符印也随之消失了,而清衡的手掌之上则漂浮着那控制妖灵的符印。

柳意欢虽然不知清衡这用的是何方法,可却明确的知道清衡已经帮儿解了那符印,顿时欣喜的抱住儿,直说没事了没事了,随后就向清衡致谢。

清衡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柳意欢不必客气,紧接着控制着手掌之上的符印,领着众人寻找那幕后之人。

跟着符印来到了一处破旧的道观外,众人意外的发现他们以为的十恶不赦操控妖灵害人的罪魁祸首,居然会是轩辕派的灵石长老。

司凤和柳意欢一同出手,完全没有防备的灵石顿时被击落在地,口吐鲜血,看着炉鼎中已经无法成型的丹药,崩溃大吼,却已是陷入了魔怔。

清衡想起四年前簪花大会上与轩辕派的石枫师兄的那一场比试,当时她便觉得石枫师兄的灵力有异,如今看来,怕就是服用了这违禁的丹药,而这轩辕派中还不知有多少弟子都服用了那丹药。

因着灵石乃是轩辕派的长老,他们小辈无从僭越处置,众人便决定将他带去轩辕派问罪,可这时一股强大的妖气突袭而来,妖力点燃了炉鼎,炉鼎瞬间爆炸,众人只能纷纷向外逃去,那妖物趁机挟裹了灵石离开。

司凤护着清衡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清衡被司凤紧紧地护在了怀中,只是身上有些擦伤,可司凤的额头却是被磕破,鲜血顺着面具流下。

清衡急的连忙伸手想去看司凤的伤势,司凤下意识的偏头,不让清衡触碰自己的面具:“我没事,只是皮肉伤。”

清衡的手僵在了半空,想说什么,可看着司凤避开自己的眼神,却也只能无奈的把手放了下来,只是取出了一瓶伤药,嘱咐他要记得上药。

一切算是暂时告一段落,那掳走灵石的妖全无踪迹,众人只能决定先去轩辕派向柱石掌门禀告此事。

因着玲珑和敏言还在闹矛盾,而清衡今日两次被迷雨所惑,司凤担心她的身体有所损伤,便决定由司凤领着璇玑和玲珑前往轩辕派禀报,其余的人则回望仙镇的客栈休整。

且不说司凤璇玑和玲珑在轩辕派见到的古怪景象和柱石掌门反常的种种行为,这边清衡敏言等人回到了客栈休整后,清衡思索良久,还是来到了若的门前。

“清衡?”

若打开门刚准备去大堂吩咐小二准备饭菜,就恰好撞上了想要敲门的清衡。

清衡收回手,对若微微一笑:“若师兄,现在有空吗?清衡有事情想问你。”

“自然。”

两人走到了客栈后面的假山凉亭处。

清衡坐下,看向对面的若:“若师兄,我知你是司凤在离泽宫中少有的与他亲近之人,你能否告诉我司凤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司凤并未跟你提起吗?”

清衡摇头,但想着那时在传音铃铛中司凤的那些话语和最后的那一反常态的决绝之语,虽然司凤说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知道他是妖,二人不能相守,可清衡总觉得背后还有一些司凤没有告诉她的原因。

若有些为难,他一方面知道司凤瞒着清衡是不想让她担心,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眼前这个姑娘有任何不好的情绪。

可瞧着用期盼眼神看着他的清衡,若无奈叹息,只能挑拣着说了当日司凤受长老会审,因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对她的情谊被打入地牢,后来又放走了柳意欢,被副宫主逼着主动入了十三戒炼狱塔,在里面被困了一年才被放出来,后来便在宫中潜心修炼,直至功法大成,下山历练。

至于面具的事情,若看见眼前已是泪流满面的清衡,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这无解的情人咒之事。

平时聪明敏锐的清衡此时满脑子都是司凤这些年来吃的苦,哪还有什么精力注意到后面若的欲言又止。

想着司凤居然在那什么该死的十三戒炼狱塔中苦苦煎熬了一年了,她便觉得心痛如绞,难怪他那时候在铃铛中的声音总是那么劳累,难怪他后来的联系越来越不频繁,温清衡啊温清衡,你怎么那么迟钝,你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相信了司凤口中那云淡风轻的没事呢。司凤后来是觉得自己此生都出不去那炼狱塔了吧,才会那么决绝地拒绝了自己的情意,那时候的他,心该有多疼啊,自己怎么就这么相信了他那时候的话呢。

又想到那时他在铃铛里说找到万劫八荒镜碎片的时候,她分明听到旁边有人说他受了灼伤,想来这拿万劫八荒镜的过程也绝非他口中的那般云淡风轻,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若虽不能确定清衡是否是自己所想的那人,可看着眼前因为流泪而显得楚楚可怜的清衡,还是心疼地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清衡的发髻,以示安慰。

而从轩辕派回来后来找清衡的司凤因着清衡背对着自己,并未看到清衡流泪,只看到了若伸手摸了清衡的头顶,而清衡并未拒绝的样子。

司凤脚下步伐不由一顿,脸上出现了一丝复杂,刚想继续上前,嫣然却突然出现,拦住了自己,说一定要现在和他说一些事情。司凤无法,只能转身带着嫣然离开。

而听到背后有声响的清衡回头,便只见到了司凤和嫣然一同离开的身影,明明心中明了司凤对自己的情意,可掩在衣袖上的手却还是不自觉的收紧。

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更哟~两个人双向吃醋喽吃醋就吃醋,管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若,嫣然:不,我们是无辜的。私设嫣然对司凤只有主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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