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鲛人亭奴见几人暂时放过了那妖狐,叹息一声,开始解释起了这一切。
原来这妖狐名为紫狐,千年前有一个相爱的人名叫无支祁,是魔域的左使,后来仙魔大战,魔界溃败,那无支祁也被抓了起来,关在了焚如城中,锁在了任何神兵利刃也无法砍断的四根定海铁索之上。而高氏山的下面正是其中一根定海铁索所在。紫狐这么多年抓男子上山,就是为了增强修为,好守护这定海铁索。然而紫狐天性善良,这么多年确实未曾害人性命,那些上山的男子都好好地被她养在山后的一处别院中。
“那既然这定海铁索无法被斩断,你又为何要守在此处?”
若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紫狐白了他一眼,并不想说,可看到一旁清衡威胁的眼神,想到那三昧真火,只能撇了撇嘴:“这定海铁索其实是有钥匙锁住的,几大门派分别镇守着四把灵匙,点睛谷的七星盘,轩辕派的天机珠,浮岛的蛟月刃,离泽宫的飞龙印,四把灵匙分别藏在这四大门派的神器中,集齐四把灵匙,就能够打开这定海铁索,救出无支祁。你们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啊,天墟堂的妖也正在寻找这几把灵匙,他们可没有我这么好心。”
“天墟堂,又是他们。”
司凤和清衡对视了一眼,心下沉重,他们本以为这天墟堂只是一些妖族祟,可如今看来,这天墟堂的背后所谋怕是比他们想的要严重得多。
紫狐又带着众人来到了那后山的别院,见到了别院中的灵石长老和那些钟离城中男子,他们这才完全相信了紫狐真的没有滥杀无辜。
既然灵石长老和钟离城百姓的事情已经解决,那他们来钟离城的目的就只剩下一个。
司凤看着紫狐,问道:“整个高氏山除了你之外,别的人都不懂术法,我敢肯定,他们不知道万劫八荒镜的下落,想必这个镜子就是在你受伤吧。”
紫狐撇了撇嘴,嘴硬道:“什么万劫八荒镜啊,我听都没听说过。”
“你骗人!”
好不容易寻着司凤他们留下来得踪迹赶来的璇玑玲珑和嫣然刚到就听到了紫狐的话,立刻出声反驳:“我们刚刚明明在那迷宫阵里看到了那镜子。”
原来刚刚璇玑他们在追寻途中,误入了迷宫阵,而嫣然险些被那阵眼所吞噬,可也发现了那阵眼中藏着的万劫八荒镜,只是他们无法破阵,取出那镜子。
“你......”紫狐刚想回嘴,一旁的灵石长老却看到璇玑手上的手串,大声质问:“为何我轩辕派的天机珠会在你身上?”
众人闻声看向璇玑的手链,司凤回想起当时在轩辕派见到的古怪和他们临走时,柱石掌门托他们带给浮岛岛主夫人的贺礼,明白定是那柱石掌门用了什么法子,把天机珠托付给了他们。
而灵石长老也说出了他用血伽罗果炼药的真相,原来那天墟堂早早地用坤阴丹掌控住了大半的轩辕派弟子,而此时的轩辕派必定是面临了什么绝顶的危机,否则柱石掌门又为何会将那门派至宝托付给他们几个小辈。
正当众人决定一同赶往浮岛,请师门去营救轩辕派的时候,一大群妖族突然出现,围住了众人,而为首之人,正是当年伤了清衡,被五大派下达了通缉令的点睛谷弃徒,乌童。
而随着乌童一起到来的,是轩辕派众弟子的名牌,想来,轩辕派已是遭遇了灭顶之灾。
“乌童,原来是你,没想到你和天墟堂的妖混在了一起。”
璇玑想到当年清衡为了救自己和玲珑受的伤,对这乌童便是无比的愤恨,更没想到如今的他还和妖族混到了一起。
乌童看着被团团围住的人冷笑:“呵,我当年不过只是刺伤了温清衡,你们五大派竟然联手下了通缉令,我若不是入了这天墟堂,只怕我乌童的尸骨现在都化成了灰烬了!”
玲珑听乌童提起了当年的事,便觉得怒火中烧:“你还敢提当年的事情,当年你伤清衡那一剑,我今日,就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随着玲珑断金剑出,天墟堂的妖族瞬间蜂拥而上,众人与那妖族打一团,奋力厮杀。
虽然那些妖实力大都一般,可却好似是绵延不绝,也不知天墟堂这些年究竟收揽了多少的妖族。
得知轩辕派已经被灭门的灵石看着四周的妖,对还在奋力杀妖的众人大吼了一声:“保护好灵匙,快走!”
便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穴位,却是要以自爆灵力的手法与那些妖同归于尽。
司凤大吼一声:“你们快躲开。”
众人连忙四处闪躲,可一派长老自爆的灵力是何其强大,璇玑他们纷纷被灵气震飞,司凤下意识地把清衡搂在了怀中,替她挡掉那些碎裂的巨石尘土,两人从崖边坠落,双双摔入了崖底深潭,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究竟昏迷了多少,清衡慢慢恢复了意识,感觉到自己浑身湿透的躺在了岸边,才发现那崖底的水流把她带到了这片深谷中,而天墟堂的人似乎并没有追上来。
浑身酸疼的清衡踉跄着爬起身,她记得昏迷前是司凤紧紧地抱住了她,现在司凤人呢?
清衡焦急的四处寻找,好在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司凤静静地躺在了一块巨石上。
清衡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连连呼唤司凤却没有得到回应,探着司凤的脉,清衡微微松了一口气,当时灵石自爆,灵力冲击威力极大,好在他们闪避还算及时,只是稍稍受了点内伤。可看着自己身上几乎毫发无伤,但司凤身上那多处破碎红衣下露出的伤口,就知道司凤把自己保护得有多好了,清衡不觉眼睛感到酸涩。
看着司凤一直昏迷不醒,清衡抬手想要摘下他的面具查看情况,可想到重逢这几日来司凤对于让她碰这个面具的抗拒,她又有些迟疑。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不断流血,她又如何能做到。
看见那血液慢慢地把面具都染红,实在担心司凤的伤有什么大问题的清衡不再犹豫,伸手取下了面具,一阵流光闪过,面具被轻易地摘下,露出了司凤那四年未见的容貌。
剑眉星目,丰神俊美,若说四年前的司凤有的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如今的他便又增添了一份沉稳可靠。
而急于处理司凤额头伤口的清衡并未注意,那被她取下置于一旁的面具慢慢地变了一个笑脸,那是对有情人心意相通的祝福。
细细地用自己做的疗伤药处理着司凤身上的每一处伤口,清衡觉得自己明明不是那容易伤春悲秋,轻易流泪的姑娘,可这下山短短几天,她都不记得自己已经哭了几回了。
看着眼前那已经有了男子硬朗模样的胸膛,那上面道道伤痕代表着的都是他对她的在意和喜欢。眼角的泪便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司凤的胸膛上。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最后一道伤口,清衡微微松了口气,便听到司凤闷哼了一声,人也悠悠醒转,清衡连忙问道:“司凤,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司凤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听到清衡的声音就下意识的问道:“清衡,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反倒是你,身上都是伤。”
清衡听到司凤关心自己的话语,心中既欢喜又酸涩,“你把我保护的那么好,可你却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司凤虽然身上疼痛,但知道清衡无事,心中安定,神情也放松了很多,这时才感觉自己的脸上似乎少了什么,抬手一模,却没有碰到那跟了自己四年的面具,一愣:“我的面具呢?”
“我担心你伤势,就摘下来了。”
清衡指了指被她妥善放在一旁的面具:“你的面具在那儿呢,放心,这一次不会再弄丢弄坏了。”
司凤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清衡:“我的面具是你摘的?”
“嗯。”
清衡点头确认。
司凤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当真是你摘的?”
一再被司凤问到是否是她摘下面具的清衡意识到了这面具绝非普通的面具,可不明所以的她看到司凤那期盼的眼神,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清衡就被司凤死死地抱在了怀里,清衡担心司凤身上的伤,惊呼一声,刚要推开检查他的伤,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道抱住。
司凤觉得他此生都不会有比此刻更欢喜的时候,过往一切的苦难和折磨都抵不过此刻知道这面具真正地被清衡摘下的狂喜:
“清衡,我真的好开心,你知道吗,就算你说了你喜欢我,说你想要与我结发,说你不介意我是妖的身份,可是我还是担心,担心你不是真的愿意与我相伴一生,担心你揭不下来怎么办。我......我本来以为我还要等上一段时日的,我以为老天不会那么快的眷顾我的。”
司凤松开清衡,手抚摸上清衡的脸颊:“等我们出去,我就带你回离泽宫,向师父陈情此事,然后我们去少阳找你义父。清衡,此生,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了。”
清衡看着司凤脸上狂喜的表情,虽然不知具体为何,可能够听到司凤亲口许下的诺言,清衡脸上也随之露出了笑容:“嗯,此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司凤看着眼前淡粉色的唇瓣,试探着上前,清衡看着那不自觉颤抖的唇瓣,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两人的唇瓣微微一触,下一秒,清衡便觉得自己被拖入了一股乱流中,炙热滚烫的气息环绕着两人,司凤觉得自己就想自此沉溺在这温柔之中,再也不愿醒来。
清衡的手不自觉的搂上了司凤的脖子,两人向后倾倒,可却不小心压到了司凤背后的伤口,司凤下意识闷哼了一声,清衡这才回过神来。
赶紧从他胸膛上离开,清衡往日不施粉黛的俏脸色若渥丹,嘴唇也变得嫣红一片,在被篝火映衬得有些昏暗的山洞中,显得暧昧不明。
司凤那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此时也是一片绯红,不自觉地轻咳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衡听到了司凤的咳嗽声,以为是他的伤口又疼了,连忙想要拉下衣衫,替他查看,却被司凤温柔的握住了双手:“我没事,伤口你不是都处理好了嘛,不疼的。”
“那么多伤口,怎么可能不疼?”
清衡想到刚刚在他身上看到的伤痕,就觉得心疼,还是不放心的想要去看一下伤口,司凤却难得孩子气地拉着清衡的手就是不肯放开,清衡无奈,只能由着他。
两人并肩坐着,司凤握着清衡柔软的双手,才慢慢向清衡解释这背后的原因:
“这面具是情人咒面具,十三戒炼狱塔的最后一关便是要带上这情人咒面具,自此绝情绝爱。那日在塔中,我为了救柳大哥,只能选择带上这面具。”
“所以这才是你当时拒绝我的真正原因。”
清衡听到绝情绝爱四个字,便觉得心疼,他当时心中该是有多痛,又是要下了怎样大的决心,才能够逼着自己带上了这个面具。
“是。”
司凤想起当时对她的伤害,还是会觉得愧疚心疼,“带上这面具,一旦动情,情人咒就会在体内生根,手臂上出现三片青羽,只要被情伤,毒咒就会发,三次之后,中咒之人就会血脉逆流而亡。所以清衡,我不敢回应你对我的心意,因为当时我以为自己不能长久地陪伴你。”
看着眼眶中又开始聚积泪水的清衡,司凤拍拍她的手:“后来在望仙镇遇见柳大哥,他告诉我原来这情人咒可以解,若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也是全心全意地爱着我,那个人就能替我摘下面具,解除情人咒。清衡,于我而言,唯一能为我解咒的人就是你,而你也真的做到了。”
说着撩开左手的衣袖,那上面的青羽果然已经消失不见,司凤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高兴了吧,清衡,我再也不会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清衡听着司凤看似云淡风轻地说完这一切,眼泪却是决堤而出。
在她独自苦闷的这三年间,她心中的那个少年却是独自一人咽下了多少苦难,逼着自己冷心冷情,才能等到了与自己重逢的这一天啊。
“好了,不许哭了,一切不是都过去了吗。”
司凤温柔的抹掉清衡脸上不自觉滑落的泪珠,“我们堂堂少阳派的温清衡温女侠可不是那么多愁善感的人啊,。”
清衡抬手抹掉了眼泪,佯装生气的说:“那日不是说好你以后有什么都不能瞒着我的么,你,你日后若是再敢这样,看我还理不理你。”
司凤笑着拿下她□□自己眼睛的手:“是是是,温女侠,我知道错了好不好。”
清衡看着故意伏低做小的司凤,还是被逗笑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抛开了一切横亘在二人中的隔阂和磨难后的平静,慢慢地,累了一天又心情激荡的清衡倚着司凤睡着了。
司凤感受到肩上的温度,温柔的笑了笑,替两人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衣衫,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休息。
彼此相爱的两人终于守得了云开,见到了月明。
者有话要说:
面具摘掉啦,两人再无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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