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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清衡回到了房间,司凤把清衡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替她腿上脚上盖上了被子,温柔地问道:“现在这样有没有好一点,脚还冷不冷?”
清衡甜蜜地摇了摇头:“不冷了。”
“那就好。”
司凤摸了摸司凤的脸,感受到手下的温度不再那么冰冷,又看清衡慢慢红润起来的脸色,也笑了。
“咳咳--”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柳意欢咳嗽了两声,提醒这两个旁若无人秀着恩爱的小情侣旁边还有他们这几个活生生的人在这儿站着呢。
亭奴只是在旁边笑着,由衷祝愿清衡这世能够与司凤长相厮守。
若在一旁看着清衡脸上幸福的笑容,也不自觉地微笑。
清衡似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若,注意到若那带着宠爱的笑和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主动开口:“师兄?或者...我应该叫你哥哥?”
若听到那个称呼,浑身一震,素来温润如的他第一次如此急切地看着一个人:“清衡,你...你叫我什么?”
清衡认真地看着若,一字一句地说道:“哥哥。”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个称呼,却重重地砸在了若的心头,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清衡,就算之前他有所怀疑,有所猜测,可当清衡真的恢复了七岁前的记忆,真正认得他的时候,内心的狂喜一瞬间将他淹没,他上前想要去抱抱清衡,却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开步子。
清衡看着若,从床上起身,在司凤的提醒下穿好鞋子,一步步地走到了若跟前,主动抱住了他:“哥哥,我恢复了小时候的记忆了,我记得哥哥是怎么护着当时痴傻的我,记得哥哥知道我爱吃糖葫芦,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买给我吃,记得哥哥为了更好的保护我,才会选择加入离泽宫。”
若反手一把紧紧把清衡搂进怀里,激动地说道:“若雪,若雪,真的是你,你知道吗,我...我真的好后悔那天没有看好你,才让你被副宫主抓去,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没有让你一个人在树林那里等我,是不是你就不会被抓走,后来也不会失去记忆。”
清衡从若的怀中出来,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哥哥呢,而且你看,我这些年在少阳,不是过得挺好的吗,义父疼我如亲女,我和璇玑玲珑她们亲如姐妹,还有各位师兄师弟,我真的过得很好。”
若仔仔细细得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立,风华无双的清衡,只觉得过去十几年一直为妹妹担忧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行清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若雪,不,还是叫你清衡,看到你没事,我真的好开心。”
“哥哥。”
已经找回了七岁前的记忆的清衡看着眼中满是泪水的若,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让你这些年替我担心了。”
若摇摇头,擦了擦眼泪,笑着道:“对我而言,你能好好的,能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得生活着,比什么最重要的。”
清衡听着若对自己如此简单质朴的期望,只觉得胸中涌过一阵阵的暖流,这就是亲人之间最诚挚最无瑕的感情了,不求名扬天下得道成仙,只求一生无忧平安幸福。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几个,这么皆大欢喜的事情怎么被你们几个弄得这么潸然泪下。”
柳意欢生性洒脱,最看不得这种流泪感伤的事情,故轻松地出言打断。
一旁看着若清衡兄妹团聚的儿听到自己这不靠谱的老爹突然出声,本来因为之前天墟堂中,柳意欢为了救自己开天眼,尽力维护自己而愿意承认了柳意欢的的儿不由一噎,白了柳意欢一眼:“臭爹爹,人家兄妹重逢,正是开心感动的时候,就你会扫兴。”
“哎呦,我们家儿是真的长大了,还懂得体谅别人的感受了。”
柳意欢想着刚刚听若说的为了保护若雪而不得不听从副宫主的安排,不由想到之前儿被灵石控制的事情,再看着眼前长大成熟了很多的儿,不自觉的说出了现在对这个宝贝女儿最大的期许,“爹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可以好好修炼妖丹,重塑妖身,这样你才好真正拥有可以保护你自己的能力,不会再受制于他人,爹爹也害怕有一天爹爹救不了你可怎么办。”
一旁因为柳意欢的打岔而慢慢平复了情绪的清衡听到儿要修炼妖丹,重塑妖身,稍微思索了一下,手掌摊开,一瓶流光溢彩的药瓶出现在了手中。
将丹药瓶放在柳意欢的手上,清衡解释道:“柳大哥,这个是浑天丹,儿重塑妖身必定要经历三道天雷劫,到时候服下这丹药,自可不必担心雷劫。”
柳意欢听到“浑天丹”三个字,便眼睛一亮,欣喜可有有些为难地道:“这浑天丹乃上古神药,天界可都没有几颗啊,别说重塑妖身的天雷劫,便是那九道金雷劫,亦可安然无恙,清衡,我这...有些无功不受禄啊。”
“柳大哥不用跟我客气,柳大哥既知我是钰卿转世,就知道这些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清衡又看了眼旁边一直默默看着自己司凤,“更何况在离泽宫中,司凤一直受柳大哥照顾,我能够帮到柳大哥,帮到儿什么,是清衡的荣幸。”
柳意欢知道清衡是不想自己心里有负担,也不再多说什么,将丹药收起,对着儿说道:“儿,还不快谢谢你清衡小婶婶,对了,还有你司凤小叔叔,他们都是真的关心你。”
儿想着替自己解除符印,现在又保自己重塑妖身无碍的清衡,认真的说道:“谢谢司凤小叔叔和清衡小婶婶,儿不论何时都会诚心祈愿你们,早日洞房花烛,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携手永共的。”
清衡听得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司凤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怎么能这么不着调呢,儿,我看你已经得了你爹的真传了。”
“不着调么,我听着...还不错哦。”
听到司凤的话的清衡却是忍着羞涩,抬起头看着司凤。
司凤笑的宠溺,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眼中满是深情爱意。
亭奴柳意欢和儿都含笑看着眼前如此般配的二人,一旁听到儿话的若在高兴之余,却莫名心里有些不爽,自家刚刚认回来的妹子怎么这么快就要被别家的狼给叼走了,就算这狼相貌不俗,能力出众又对妹子痴心一片九世无悔,可他还是觉得心里不爽快。
看着眼前并肩而立的两人,若第一次觉得司凤脸上那笑怎么那么不顺眼呢。
亭奴见儿要重塑妖身,主动提出可以让儿去他们鲛人在东海的安居之地,那里安全又灵气充足,正是潜心修炼的好地方。为一个标准女儿奴的柳意欢立刻同意,亭奴便带着柳意欢和儿离开。
清衡则拉着慢慢平复了激动情绪的若和司凤一同坐在桌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之前痴傻是因为魂魄不全,后来在被副宫主抓走途中意外坠落在无涯海,才机缘巧合下恢复所有的元神,而也因为她上古神君的强大力量,改变了这一世的□□中的血脉,才没有让仙门正道发现她的来历。
若这才明白过去的种种,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高兴和欣慰,清衡能够在这过去十几年中平安无忧地长大,有师门庇佑,有朋友相助,是最好不过的了。他也主动坦白了这些年他却是受副宫主挟持,不得不听命于他,而且不止是他,宫中还有不少效忠副宫主的弟子也都是有亲人在副宫主手上,无法反抗。
司凤想了很久,却也不明白副宫主这般为是为何,那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要谋夺宫主之位了,心下暗暗决定得要告知师父,让他有所警惕才是。
若看着眼前的清衡,又细想了自己这些年副宫主难得施恩几次带自己见的“若雪”,有些不明白:“还有一事,清衡明明元神魂魄完整,可我这些年也的的确确看到过那“若雪”几次,这又是怎么回事?”
司凤仔细地想了想,猜测道:“离泽宫中有一秘法,可以用人之前触碰过的东西施咒,让人产生幻觉。我猜测这些年,副宫主一直以幻象让你以为清衡还在副宫主手中,逼得你为他所用。”
若仔仔细细地回想了过往几次见“若雪”的情形,都是在那阴森昏暗的环境中,而“若雪”又一直痴傻,他也真的无法轻易分辨那人是否真的是若雪,点了点头,认同了司凤的猜测。
终于把横亘在心中最重那块石头挪开,若只觉得从未如此神清气爽过,可看着旁边一直握住清衡的手没松开的司凤,突然有些心塞,瞪了眼旁边的司凤,摸了摸清衡的头,说道:“你从醒来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吧,我去叫小二给你准备点吃食。”
清衡记起刚刚她抱住司凤后,打翻在地上的粥和小菜:“谢谢哥,刚刚司凤有做了吃的,那麻烦哥哥帮我去厨房取一下吧。”
“好。”
若知道清衡喜欢吃司凤做的东西,点头应下,又瞪了眼司凤,转身出了房间。
司凤被若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他想到刚才清衡主动去抱了若,就算知道他们只是兄妹,心下却还是有些酸意,说出口的话也难免带上了醋意:“清衡,我们既然决定相守一生,那除了我之外,其他男子不能抱你,你更不能去抱其他的男子,就算是你哥哥也不可以。”
清衡噗嗤一笑,小拇指勾住司凤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撒娇道:“好,你说要我对你负责的呀,我以后只抱你,也只对你一个人负责。”
知道清衡醒过来,匆匆地从玲珑那里跑过来的璇玑看着在桌前喝粥的清衡,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不确定地叫道:“清...钰卿?”
清衡看着眼前已经六识恢复的璇玑,虽然她记不清为何当年的战神会突然犯上天庭,而自己又为何会与柏麟大打出手,可她是战神,也是璇玑啊,无论那九世中发生了什么,这一世,她只是褚璇玑,那个从小一起长大,会把好吃的好玩的主动让给她,会因为她喜而喜,她忧而有忧的褚璇玑啊。
清衡想通后,朝璇玑微微一笑:“璇玑,现在的我只是温清衡,而你这一世,也只是褚璇玑。”
清衡知道天墟堂在背后虎视眈眈,而正派如同一盘散沙,根本无力对抗,可她却发自内心地希望璇玑她只是那少阳山上,惫懒天真的褚璇玑。
璇玑听到清衡的话,六识恢复的她觉得眼睛有了酸酸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好像叫做感动,她坐在了清衡身旁,挽住了清衡的手,和她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璇玑说紫狐险些把自己困死在了万劫八荒镜中,而她这才知道紫狐竟是这般深爱着无支祁,宁愿让自己魂飞魄散,也想要留住镜中的那些虚妄画面,不由有些感叹没想到妖族也会有这样情深义重的存在。
清衡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向了也同样看着自己的司凤,眼前这位,可称得上世间最最痴情的妖了呢。
而后又听到他们虽然抢回了玲珑,可玲珑的元神居然不在她的体内,她一愣,下意识地问道:“那乌童取出玲珑的元神要做什么?”
司凤回答道:“我们猜测多半是想用玲珑的元神做要挟,逼迫褚掌门答应什么条件。”
“他们是要灵匙?”
若第一反应便是灵匙,他虽然被副宫主以那假的若雪威胁多年,可副宫主并未真正告诉过他他的谋划,副宫主只是要他尽量跟在司凤身边,而他自有用他的地方。现在知道清衡才是若雪,他是真正地松了口气,也真正的能够坦诚得与司凤交朋友了。
司凤想了想,点点头:“极有可能,天墟堂的目的就是要夺取灵匙,救出无支祁,复活魔煞星。”
清衡却总觉得心下隐隐不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跟着璇玑去她的房间看了玲珑,只见玲珑一脸平静地躺在床上,若不是知道亭奴的诊断不会出错,他们是万万不会想到乌童居然会取走玲珑的元神。
清衡静静地看了玲珑好一会儿,还是觉得心里不安,指尖聚集灵力,在玲珑身体上方画了一道极为复杂的符咒,青光一闪,隐入了玲珑体内。
璇玑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清衡这一番动,问道:“清衡,你这是做什么呀?”
清衡收回灵力,解释道:“我刚用天界秘法把玲珑的元神固定在了盛放她元神的容器中,我总感觉乌童带走玲珑的元神别有所图。”
看着满脸担心的璇玑,拍了拍她的手,“但愿是我多想了吧。”
而另一边天墟堂内,好容易找到了刚刚化成人形的花妖,想把玲珑的元神打入花妖体内的乌童却发现玲珑的元神似乎被什么力量保护住,任他如何施法,都无法将玲珑的元神从那瓶中取出打入花妖的体内,不知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差错,不由恨得牙痒痒。
又在客栈中休息了一日,清衡他们虽然有心直接去找玲珑的元神和敏言,可也知道只凭他们几个尚未完全觉醒的力量,若是要再去天墟堂,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只能决定辞别亭奴紫狐和柳意欢,先回浮岛见各派掌门,集正派之力去攻打天墟堂,才有胜算,更何况,玲珑的身体也还是需要被妥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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