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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辞在众人敬完第一轮后就找了个不胜酒力的借口离席,她实在不明白这样宴会有什么趣味。
那是坐也坐不好,吃也吃不饱,脸都僵了还要一直笑着。
要不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早在前头她就溜了,好在江沐风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成功获得太后欢心。
不过出来时看江沐风与江即明的脸色,只怕后面俩人不会那么轻视江沐风,她得寻个机会将这件事情告知江沐风。
“月辞。”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月辞转身笑着对宋时微问好。
“你也跑出来了。”沈月辞倒是没想到能在这碰到宋时微,她们自从在泰平寺一别后还真没什么时间相聚,回想起泰平寺一事,沈月辞带着几分歉意道:“抱歉,泰平寺那会有急事要处理还没有来得及跟你好好道别就离开了。”
之前时微去京郊时就被吓病过一次,更何况那会是时微独自一人面对那些山贼,虽说后来她送了安神汤去但还是要为这件事情说声抱歉。
“我没事。”宋时微环顾四周,突然靠近小声地问道:“太后对寿礼可是满意?”
她的位置实在是有些太远,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里头的人但里面的情况根本看不清,但她又有些担心因此这才一见到沈月辞就忍不住将心中的话问出口。
“你说的是哪份寿礼?”沈月辞知道她问的是谁,故意打趣道。
宋时微瞬间红了脸颊,她快速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们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她又上前一步有些着急地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别闹,快告诉我。”
“这个嘛……”沈月辞举起两根手指乘机威胁道:“我要两份甜酪。”
“好,你快说。”
“还要两份玉露团,茯苓糕,龙须酥。”
“吃这么多也不怕撑着。”宋时微轻打一下沈月辞,无奈地摇头道:“我给你做但你得先告诉我结果。”
“两个人一起吃又不多。”沈月辞见宋时微真的要生气了,连忙趴在她耳边道:“太后很喜欢,还赏了他一枚玉佩。”
宋时微这才松了口气,她并不确定太后是否会喜欢这样生辰礼物,可江沐风却说她这主意是极好的,他也相信太后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寿礼。
毕竟之前太后因着一些缘故并不喜欢江沐风,这人一旦有偏见总是先入为主的,因此她害怕太后不给江沐风解释的机会,现下听到这样的结果,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沈月辞见宋时微松了口气,捂着心脏的位置故作伤心道:“哎呀,真是让人伤心,时微可从来没有这般关心过我。”
“别瞎说。”宋时微急得连忙扯了下沈月辞的衣角。
“什么趣事笑得这般开心,不若也说与我听听。”谢语柔、钟乐冉与步岁歌几人笑着一同走来。
钟乐冉快步来到沈月辞身边道:“见者有份,我也要听。”
“又不是吃点心,还能见者有份啊。”沈月辞用手指头轻戳她的额头。
钟乐冉笑着往一旁躲去,随后一脸好奇地问道:“郡主那日在京郊是不是真像那些说书人说的那样一发一个坏人。”
“哪有那么夸张。”钟乐冉的话瞬间勾起沈月辞一些尴尬的回忆。
“郡主若是出行还是要带把匕首在身上,要是遇上危险还能防身。”步岁歌压低声音道:“听闻最近边关动荡,因此周边都有些不太平,大家出行还是要注意些。”
步岁歌出身武家,这些事情知道的比旁人要快上许多。
“怕什么,北凛那些人要是敢来,本小姐定然打得他们七零八落的。”钟乐冉举着拳头道。
“今日是太后的寿宴莫要说这样的话。”沈月辞摇头制止道,随后转移话题道:“不如我们去东湖那边喂鱼,听闻那的鲤鱼特别好看。”
几人听着皆是来了兴致,相伴着便往东湖的方向赶去,待她们几人到那时湖边同样围着不少人在那喂鱼。
沈月辞接过杜若递上前的鱼食,随意抓了一把洒向湖中,瞬间湖面上便出现各色的锦鲤,其花纹在烛火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好看,难怪此处围着不少人。
“这若是在盛夏夜间撑只小舟到湖中心,既能赏花又能赏鱼。”宋时微丢下一把鱼食后看向远处道:“只可惜现下入秋,荷花都谢得差不多了。”
“无人解爱萧条境,更绕衰丛一匝看。”一旁的谢语柔说道:“衰荷不衰,自有它的独特之美,至于是衰是美便是要依照赏花人的心境。”
“是啊,是啊,等这荷花凋谢完就可以挖莲藕了,我母亲做得炸藕盒是最好吃的,改日你们来我府上,我让我母亲做给大家尝尝。”钟乐冉边说边将大把的鱼食洒向湖中,待她这话讲完时再抓向食盒,里头已经空了。
步岁歌见钟乐冉错愕的表情,捂着帕子偷笑道:“乐冉妹妹这是想将湖中的鱼都撑死,好捞起来做红烧鱼吃。”
步岁歌这番话惹得几人皆是笑出声来,钟乐冉羞得要去打步岁歌,步岁歌一下躲在谢语柔身后,谢语柔见她们二人只是玩闹因此并没有阻止。
两人以谢语柔为中心互相追逐着,沈月辞连忙喊话制止道:“在湖边就别闹了,仔细脚下。”
沈月辞又对着身后的杜若道:“杜若,你去取些鱼食来。”
杜若对上沈月辞的眼神并坚定地摇头,以自家郡主最近的运势来看,但凡她一离开郡主身边那都是要出点事情的,在进宫前周嬷嬷特地吩咐过,她今夜一步都不会离开郡主身边。
沈月辞可不知道她心中的这些想法,只当她是不愿意走动,可她带来的荼蘼还留在殿上,正当沈月辞想唤东湖边值守的侍女去时,那边的钟乐冉开口道:“让我的侍女去就好了。”
待那侍女走出几步远后,钟乐冉又补充道:“多拿些来。”
钟乐冉转身时被沈月辞发髻间的兰花步摇所吸引,那玉质地纯洁细腻,颜色均匀柔和,即便在有些昏暗的湖边也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郡主,你这簪子是在何处置办的?”
“是在簪星阁。”当初她让杜若假扮自己在府上呆着时用的便是去簪星阁的借口,因此她特地寻了个机会去簪星阁定制饰品。
当时她只是想在簪星阁内随意挑一件,但看来看去都没有喜欢的,最后那掌柜便拿出这步摇的图纸,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一支。
听闻簪星阁的定制款式皆是要等数月的,沈月辞也不着急,没想到这才过了半个月那簪星阁就将步摇送来,说是她前头定制的小姐不喜欢玉饰改换金饰,如此倒是刚好赶上太后的寿宴。
钟乐冉一听是簪星阁便有些泄气,这簪星阁凡是定制的饰品除了给同一位客户外,短期内都不会再出大致样式。
“你若是喜欢那我这支便先给你。”沈月辞说着便将头上的步摇取下想插在钟乐冉发髻上。
钟乐冉赶忙后退两步摆手道:“我只是觉得它好看想寻个类似的样式。”
“没事,喜欢就拿去,我那还有其他步摇就是一天一支我也戴不完。”沈月辞说着便将步摇戴在她的发髻上。
钟乐冉见状便收下那步摇紧接着说道:“我最近新得了副极好看的禁步,待寿宴结束后给您送过去。”
“好。”沈月辞笑着应下,钟乐冉这才将头上的步摇取下,仔细地观赏着。
待侍女取来鱼食几人又是有说有笑地在湖边喂鱼,沈月辞扔下一把鱼饵转身却发现钟乐冉站得有些远,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一向最喜欢赏鱼,怎么这会离得这般远?”
“这步摇可是郡主刚赠的,万一待会它不小心掉入湖中就不好了。”钟乐冉坚定地摇头,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撞上前的侍女打断。
“奴婢不是有意的!”那侍女连忙跪下磕头道。
钟乐冉皱着眉头看着侧边裙摆那上方被泼了好大一团茶渍,这条新裙子只怕也是不能穿了,她有些心疼地提起裙子,转头看向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摆手道:“算了,无碍。”
沈月辞几人听到动静连忙上前关心道:“可是有烫到?”
“没事那茶水并不烫,我先去换身衣裳。”她正想唤侍女扶着她前去换衣裳,随即才想起方才她站着无聊便让她去拿些茶水点心来。
“奴婢扶您去换件衣裳吧。”那跪在地上的侍女自告奋勇地说道,钟乐冉对上她带着祈求原谅的眼神,一时心软便答应下来。
今日宫中设宴于是东湖边上的几间阁楼便成了众人醉酒后临时休憩的场所,那侍女提着宫灯带着钟乐冉缓缓离开。
其余几人则是继续围在池边喂鱼,沈月辞靠在宋时微身旁极小声地问道:“邱珍现下可还有欺负你?”
“为着参见寿宴,父亲才恢复她的管家权,如今她刚重获权力加之在泰平寺时未能得手,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倒是没有找我麻烦。”
“邱珍一向是不轻易下手,一旦出手便是致命的杀招,你可要小心一些。”虽然知道宋时微能够应付但沈月辞还是忍不住叮嘱。
两人顾着说话未曾注意到身旁池中的锦鲤因抢食而大打出手,那七八斤的锦鲤一摆尾就扬起巨大的水花来,待沈月辞反应过来时,她的裙摆下方已湿了好一大块。
“时微,我们出来得有些久,该回席了。”站在后方的谢语柔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开口提醒道,走近时才发现沈月辞的裙摆湿了一块。
“你们先回席,我去换件衣裳,顺道去找乐冉。”
作者有话要说:
无人解爱萧条境,更绕衰丛一匝看——白居易《衰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