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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辞看着步步逼近的陈信楠心中直打鼓,她明明已经派人拦住他,怎么此刻还会出现在这里。
但此刻不是纠结这点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后头的于樾晚和周鹤轩,犹豫片刻后还是让开位置,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应当交由他们自己解决。
“这人是谁?”周鹤轩戒备地盯着陈信楠,那个人看着樾晚的眼神很不一般,是一种极度痴迷的感觉,仿佛他整个世界都只有樾晚一个人,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位是陈公子,当初在醉江南时他颇为照顾我。”于樾晚自然明白陈信楠对她的情谊,但她的这颗心早已给了鹤轩,自然是陈公子的。
本想着她悄悄离开后让萧公子为陈公子带句话,让他莫要再挂念自己以及将这段时日陈公子送她的礼物全数归还,也算是了结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
没想到陈公子竟然赶来了,她确实是欠了他一份情,是时候借着这次机会说清楚。
周鹤轩拉住于樾晚轻轻摇头,在他的眼中陈信楠与那些醉江南的嫖客并无区别,无非是贪图樾晚的美貌。
于樾晚回握周鹤轩并给他一个微笑:“这件事情该有个了断,你在这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她款款走到陈信楠前依旧是往常一样是微微行礼问安,只是这一次她心情格外得舒畅,抬头挺胸不需要再斜着眼去打量他人的神色,不需要再样仗着别人的鼻息过活。
“陈公子,多谢你这段时日的帮助,这些是当初您赠与我的,小女子今日全数奉还与您,还有这些是我在醉江南里挣的,算是一点弥补。”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这些。”陈信楠将东西又推了回去:“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身份,我之所以帮你只是因为那日我路过醉江南听见你在楼上弹琴,我能从你的琴声里听出你的无助与痛苦。”
“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我从一开始便视你为知己,我从未想过要轻贱你,哪怕你不愿意跟我走,我也依旧愿意在醉江南里守着你。”
“多谢陈公子厚爱,只是我担不起你的这份情意,我心有所属。”
“他就是一直心心念念的人。”陈信楠看了眼不远处的周鹤轩又收回视线:“他能做得到的,我可以做的更好,他做不到的,我能做到。”
“陈公子,这感情之事是无法如此比较的。”于樾晚有些无奈,与她而言世间其他人再好也比不上周鹤轩,但这样伤人的话她不想对着陈信楠说出。
陈信楠依旧不死心地追问道:“若我比他还早遇见你,是否你今日选择的人会是我?”
“陈公子,你我皆明白这样的问题没有意义……”
沈月辞站在不远处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她打量着周鹤轩的神情问道:“你不担心她会被陈公子说动吗?”
“樾晚说她能自己解决,我自然是信她的。”
“若她真的选了陈公子,你可会放手?”
周鹤轩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那我尊重樾晚的决定,但我相信我与她的情意不足以让只认识几月的人撼动。”
“没想到你居然能如此大度。”沈月辞有些诧异,她以为凭于樾晚在周鹤轩心中的分量,若是于樾晚想离开只怕他会承受不住,没想到他居然能从容接受。
“萧公子年纪尚小,不明白此中滋味,樾晚她已经够苦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只希望她能够开心。”
沈月辞见他情绪低落,于是打趣道:“我明白,这感情的事情看法各不相同,还有句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总之顺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周鹤轩听着沈月辞的话只是轻轻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于樾晚的方向,虽然他嘴上说得轻巧但内心依旧十分紧张。
而那头的于樾晚深深叹了口气,于她而言陈信楠的这份爱会带来的只是负担,而对于陈信楠而言这份爱更是一种折磨。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陈公子,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今生,我独爱鹤轩一人,旁人再好也是入不了我的眼。”于樾晚深吸一口气,微微停顿后说道:“您是个好人,我相信您定然会遇到一个更值得您爱并与您白头偕老的人。”
陈信楠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未曾开口,他不甘心,可,又能如何呢?
他收回视线闭上眼睛,把所有脑海中所有的幻想压下,感觉着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他与于樾晚的感情还未萌发就枯死在枝头并伴随着深秋的寒风缓缓飘落。
一个绣着如意纹样式的荷包被缓缓举起,陈信楠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原本是我打算为你赎身而准备的银子,如今你也用不上,那便作为、作为你新婚的贺礼……”
“二位佳偶天成,陈某在此祝愿二位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于樾晚接过荷包,无论陈信楠是释然也好妥协也罢,他们之间的情谊在此刻都以朋友的身份总结,从此山高水长,各自安好。
陈信楠站在桥边望着缓缓驶离的船只,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但他依旧倔强得不肯发出任何声响,他无力地呆坐在地上。
听着江面上隐隐传来的琴声,陈信楠仿佛又回到当初在醉江南与樾晚初见的场景,只是这一次她的琴声中没有痛苦,饱含欢快之意。
陈信楠明白这于樾晚而言是最好的结局,时间会慢慢冲淡这一切,即便是今日这锥心刺骨的痛也会被逐渐淡忘……
恰如越晚所言,放下这一切,于她于自己都好。
沈月辞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看着他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结束一段关系,痛苦是必然的,她并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他人的人,因此也只能默默陪着陈信楠了。
夜晚的酒肆格外热闹,浓烈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陈信楠勉力支撑着身子,手中的酒杯一次又一次举起再落下。
或许用酒精麻痹自己能够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可这酒一杯杯喝下去,依旧是酌得人心隐隐作痛。
陈信楠又是举起酒杯,只是这一次被沈月辞拦下:“别喝太多,伤身子。”
“别管我!”陈信楠想去夺回沈月辞手中的酒杯,但此刻他眼前的沈月辞有好几人,周围的景象也东倒西歪的,于是索性抱着手中的酒壶直接喝起来。
沈月辞再次伸手想去拦下,但被一旁的沈清衔制止:“让他喝。”
最好是能喝死他!
陈信楠一壶喝完,又想吆喝着小二再拿壶酒上来,沈月辞赶忙拿出一些碎银子塞到那小二手中示意他换成醒酒汤端上来。
“陈公子怎么在这?”几人同样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歪歪扭扭地站在一旁笑道:“我看呐,这是为情所困的样子。”
这城里就这么大,关于醉江南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不过是女人而已,这明州最不缺的便是女人。
“有什么可伤心的,改明儿我给你介绍几个姿色不错的。”那人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
“就是,常言道婊子无情,更何况还是从醉江南出来的婊子,为这样的人伤情,不值得。”另一人接过话,顺势搂着陈信楠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是啊,听闻两相欢那边来了个盲女,玩起来可比寻常的刺激多了,改日带你去试试,保准你流连忘返。”
听着这几人的对话,沈月辞心中怒不可遏,原书中的叶初被那群人卖到明州日夜哭泣,伤了眼睛,而恰好那时明州开始盛行盲女歌伎,那老鸨便直接用烟熏瞎她的眼睛。
当时光是读着这段文字的沈月辞都离奇地愤怒,更何况是现实中亲自面临此事。
江逾白察觉到沈月辞的情绪,往前一步想要教训那些人,但被沈月辞拦下:“算了吧,我们现下在明州,还是莫要生事。”
而那边的陈信楠忍无可忍一拳砸到最近那人的脸上,这些人不过只是在生意场上见过几面也没什么交情,如今当着他的面辱骂樾晚,陈信楠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那人被打得当场发懵,捂着脸瘫坐在地上好一会,他没想明白,这好好说着话怎么陈信楠突然给了他一拳。
很快心中的疑惑便转化为愤怒,他猛地冲上前要还击却被身旁的同伴拦下。
这人刚到明州不久就拿下盐引,若说身后无人是不可能的,因此为了这一点小事得罪他,不值当。
那人被拦一下,冲劲也过了,于是顺着他们递来的台阶下了。
他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而陈信楠则是又拿起小二新上的酒一饮而尽。
“喝酒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沈月辞见他稍稍清醒了些,这才出声说道。
“多谢,云、萧公子。”一壶醒酒汤下肚,陈信楠清醒许多。
他今夜借酒消愁不单是为着樾晚,还有他父母的缘故,当初他与父母逃难到京中,未曾想会被李副将抓走。
待他被云和郡主救出来时,父母早已不见踪迹,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从京郊出来后他一直在寻找着父母的踪迹,只是每一次都以失望告终。
那日他偶然听见樾晚的琴声,那琴声中夹杂的彷徨与无助正是他那时心境的写照。
他们二人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两只孤单小舟,现下樾晚已经靠岸,而他依旧在孤独漂泊着。
“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情。”
“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在下想拜托您替我寻一下我的父母,自时疫之后他们便不知所踪,父母年事已高,实在不忍他们在外漂泊。”
“你的父母?”沈月辞很是诧异,因着陈信楠是重要人物的缘故,她早已派人将他的底细查明,他的父母都是染上时疫后去世。
这东西太医院还有备份,只要是在京中因时疫离世的都有登记在册,按理说若是陈信楠想查第一站一定是去那看看自己的父母有没有在册子上。
沈月辞犹豫一会还是将真相道出:“你的父母已经因时疫过世了。”
“什么?!”陈信楠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猛地一下站起身来。
意识到众人的目光聚集过来,他才缓缓坐下,紧接着追问道:“此话当真?”
“虽然这消息对你而言打击很大,但确实如此。”沈月辞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说道:“你若不信,再去太医院那查一查,都是有记档的。”
“我这有备份。”江逾白的声音突然从一旁响起,随后递出一份名单。
陈信楠接过仔细一瞧,上方的名字与年龄乃至籍贯都对得上,心中顿时宛若一盆凉水浇下来般不断冒着寒气。
他握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喉咙中几乎发不出任何声响来,一朵朵泪花在纸上绽放。
“多谢告知……”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随后将那张纸郑重地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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