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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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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焱是真高兴,虽然只是改变了一个小小的剧情。

但至少有了希望。

他殷勤地留李赟在院中共进早餐。

对方顶着张冷冰冰的倨傲脸,勉为其难般点头。

春风楼的下人都是有眼力见的,知道小王爷睡那么久,醒来定然饿得很,一早就准备好丰盛餐食。

兄弟两人漱洗好,萧焱推着李赟去花厅,又让人去叫陆清辞。

“定疆,阿焱。”陆清辞很快过来,笑着进屋,拱手道。

萧焱抬头看向他。

梦里陆清辞灵山之行,伤痕累累,大病一场,这回却是安然无恙。

因而看着人时,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近乎诡异的笑。

这笑落入李赟眸中,让他不由自主蹙了蹙眉头。

陆清辞在萧焱身旁坐下,转头看向他:“阿焱,你怎么样了?”

萧焱已经喝了一点粥垫肚子,这会儿脸色好了不少,他点点头笑眯眯道:“我没事了。”

陆清辞又对李赟感慨:“定疆,昨日要不是阿焱,只怕我这会都没法好好坐在这里。”

李赟昨晚已经听过一遍弟弟的丰功伟绩,这会儿只不动声色听着陆清辞夸赞的话。

明明是在夸阿焱,他作为兄长,应该因此欣慰。

但看着陆清辞微微激动的神色,心头却涌上一丝不悦,尤其是看到陆清辞竟然拿了一枚煮鸡蛋剥掉壳后,放在阿焱盘中,越发有些不舒服。

难得滔滔不绝的陆清辞,觉察他盯着自己手的目光,愣了下,道:“定疆,你要吃鸡蛋吗?”

李赟不置可否。

陆清辞已经拿起一个要为他剥,萧焱见状,赶紧抢过来,道:“我来我来!”

三下五除二剥好一个水煮蛋,放入李赟盘中。

李赟面色稍霁,似是想到什么的,道:“季瑜你一向喜爱清静,回头我让人收拾一间客院给你,免得阿焱成日叨扰你。”

陆清辞笑道:“不用了,我住阿焱这里挺好,平日有什么事,只要与他说一声,也方便。”又笑着对萧焱道,“不过要是阿焱觉得我打扰,那我还是去住客院。”

萧焱笑眯眯摆手:“怎么会呢?平日在府中无聊得很,有陆大哥作伴,我求之不得。”

他可不能让陆清辞搬去客院,不方便监视。

而李赟原本阴转晴的脸色又沉下来。

萧焱也不知为何,一顿早餐,李赟几乎全程低气压。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位便宜大哥,原本就是这么个性子,两兄弟每每在一起,便是传说中的知名组合——没头脑和不高兴。

当然,对于李赟的冷脸,他是丝毫不在意的。

若哪天李赟对他温言细语和颜悦色,他才该警惕。

为了献殷勤,用过早膳,他亲自送李赟回凌风院,又吭哧吭哧替他按摩了小半个时辰的腿,这才返回春风楼。

若是换做往常,在府中闷了这么久,萧焱早按捺不住要出门,毕竟做惯了纨绔,不找点乐子,日子实在难以打发。

但自从做了那个梦,他出门找乐子的兴致就淡了,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改变他与李赟的命运。

以至于陆清辞要出门去看燕城风土人情,他也没跟去,只派了伶俐的小厮给对方做向导。

不想,陆清辞晌午刚过就回了府中,一脸的倦怠之色,说是身子不舒服,回来便躺下了。

萧焱吓了一跳,他赶紧去差人请大夫过来。

明明昨日让陆清辞避开了伤病,没想到今日还是莫名生了病。好在大夫检查后,说是感染了风寒,问题不大,吃几副药好好休养几日便好。

萧焱放下了心,只是这一来,凌风院的李赟,自然很快听闻消息赶过来,还带了一瓶上好的伤寒药。

眼见坐着轮椅的李赟,忧心忡忡要去陆清辞房中,萧焱赶紧将人拦住,把药从他手中拿过来:“王兄,你如今身体还在恢复中,当心被过了病气,这药我去送给陆大哥就好。你别担心,陆大哥没事的,大夫说休养几日便好。”顿了下又补充一句,“他住在我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身体好得很。”李赟蹙眉望着他,“季瑜在我这里生了病,理应我来照顾。”

“你腿脚不方便,我这个弟弟代劳便好。”

李赟闻言,脸上分明有了不悦:“就算腿伤了,我的事也用不着你代劳。”

得,这是伤到了小燕王那骄傲的自尊心了。

萧焱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忧伤状:“王兄,你这话真是叫人难过,你我是兄弟,在我看来,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可你却要分这么清。”

李赟看着对那我见犹怜的模样,轻咳了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焱立马打蛇随棍上:“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就回去吧,陆大哥这里有我就好。”

说着,推着他往外走。

李赟:“……”

这是谁照顾的问题吗?

府中这么多下人,根本也轮不到两兄弟去照顾一个客人。

只是陆清辞不是自己好友么?

怎么就和阿焱孟不离焦了?

李赟正觉哪里都不对劲,双手刚固住轮椅轱辘,便见王管事忽然气喘吁吁跑过来道:“王爷,乔小侯爷带着玄甲卫的人来府上,说有事要找你。”

李赟一愣,沉下脸道:“行,我这就过去。”

萧焱道:“王兄,我送你。”

李赟没拒绝,只是眉头蹙起,显然是在想事情。

萧焱知道他在想什么,玄甲卫上门,定然就是为了这次李赟追击蛮人遭埋伏一事。

玄甲卫乃先皇所设,掌管缉捕刑狱,监督贪腐,刺探军情。在各藩地的分支,则还充当着皇帝眼线一职,负责替帝王监视藩王一举一动。

燕州玄甲卫指挥使名叫乔知妄,乃清河侯长子,人称乔小侯。

乔家是燕州大族,当今皇后正是清河侯胞妹,也就是说,乔小侯是皇帝外甥,太子萧桓的亲表弟。

朝廷对燕王已忌惮多时,用燕州乔家牵制燕王府,自是再合适不过。

若只是牵制还好,就怕还存着取而代之的打算。

三年前,刚过弱冠之年的乔知妄执掌燕州玄甲卫后,没少给李赟使绊子。

只不过比起天纵英才的小燕王,乔小侯无论是从才学武艺还是谋略,都要逊上一筹,更别提人格魅力。

加之小燕王心高气傲,根本就不将乔小侯和玄甲卫放在眼中,乔小侯屡屡碰壁,只怕已经对李赟攒了一肚子怨气。

而在书中,乔知妄也是一心想扳倒李赟,取而代之。在李赟残疾后,他更是为了将李赟拉下来,无所不用极其。

也正因为如此,惹怒李赟。

黑化后的小燕王,不仅杀了乔知妄,灭了清河侯满门,还将燕州数百玄甲卫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那一场清算,让燕城血流成河。

自此,李赟正式与朝廷决裂,踏上谋逆之路。他与太子萧桓的少时情意,也彻底因为杀舅杀弟之仇终结。

当然,这都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眼下的李赟,还依旧是忠君之臣小燕王。

而如今的乔知妄,仗着自己小侯爷的身份,又执掌玄甲卫,在燕城是数二的嚣张——第一是小燕王。

去年乔家二郎,也就是乔知妄弟弟,燕城著名纨绔,非拉着自己玩斗鸡,输了自己一千两银子,回头就告诉乔知妄,是自己舞弊骗他银子。

乔知妄二话不说,带着几个玄甲卫跑到茶楼将自己抓走。

好在李赟在自己身边安了暗卫,在自己被上刑前,李赟带着一队兵马赶到玄甲卫司,一怒之下差点将整个衙门端掉,乔知妄才不得不放了自己。

乔知妄因为这事儿丢了面子。

这回李赟受挫,他定然不会放过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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