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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间,魁先生已经消失在暴雨凝成的白线间。
方白鹿把那张麻将牌拿近眼前端详:
它看起来细致光洁,摸起来温润滑腻。中间那暗红的“發”字向内凹陷,雨珠沿着表面滑下。
“什么意思?我会发财、走财运么?”
这么思考了一会,方白鹿也想不通为什么魁先生要交予他这个什么“信物”。
是给谁看的信物呢?
他踌躇片刻,还是把麻将牌往兜里一塞,继续往五金店去了。
这不过是个插曲,正事还在后头呢。
……
雨势愈发得狂暴,道道水柱打在方白鹿的头上,冲势之强甚至让他有些隐隐作痛。
方氏五金店招牌上的霓虹灯管被狂风卷得歪倒,锈蚀的焊接处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但转眼间就被风雨的呼啸遮掩过去。
望着站在招牌下的安本诺拉,方白鹿不禁感觉有些似曾相识的恍惚:
“他妈的,一切麻烦的开始。”
那个晚上,安本诺拉也这么等在五金店前。
“那是什么?”方白鹿瞄见她拎着一个小小的提箱。
笃笃
安本诺拉敲了敲玻璃门朝方白鹿示意,直接这么推门进去了。
方白鹿跟叹了一口气,跟在她的身后。
五金店里与前些日子的一片狼藉大为不同:
之前堆在角落的垃圾与破损货物被方白鹿以一公斤五分钱的价格卖给了垃圾佬,还顺便把积在地板上厚厚的一层灰尘与污垢也洗刷了个干净。
一排排未拆封的货架与厂商送来的样品靠在店门旁,还没来得及安装。
只有本来柜台的位置仍是空空如也:防爆规格的桌板要花上一些时间订制。
“你一个人来的……?”方白鹿一边拍落雨衣上浑身的水珠,撇了一眼安本诺拉的面罩。
这话问出来倒有些装模作样:要是安本诺拉的幕后黑手大摇大摆地一起来,方白鹿反而觉得奇怪。
嗡!
安本诺拉的飞剑“兰草”不知何时已然出鞘成型,惨白色的狰狞剑刃藏在玻璃门旁的阴影里。
“接近者,立斩。”
“兰草”轻轻摇晃几下,似乎在应和安本诺拉的命令。
方白鹿望向店外的雨幕:
“这种天气,没人会来吧?”
安本诺拉没有理会方白鹿嘲讽似的询问。她径直走到五金店的中间,将手中的小提箱放在地面上:
“你这里没有观想机,我要开坛作法。”
道髻的束带被轻轻解开,一根根神经管线像长发似地批到肩上。
方白鹿一愣:
“作法?作什么法?”
安本诺拉两手扶住面罩摘下,将它放到箱子前。细密的汗珠凝在她的额角与鼻尖,连刘海都湿了几缕。
店里新换上白炽灯的照耀下,她脸颊上的皮肤透明得可以看见隐隐的青色血管。
她把手指向天花板一指,碧绿的眸子扫过方白鹿:
“一点‘斋醮科仪’罢了,我要召TA过来。”
“摘……摘什么?”
方白鹿压根没有听懂这个拗口的词汇。
但他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把中央的空旷留给安本诺拉作法。
安本诺拉撩开耳边的淡金碎发,在小箱子上轻轻一点
那黑箱的顶面一展,向外张开。四只桌脚从底部弹出,将它撑到半人来高。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那箱子已然变形成了一张方桌。
刷拉
桌板上张开一面黑红相间的盖布,边沿上绣着金线。
“啊,便携式法台啊……”
听说这种法台多是订做,所以方氏五金店里从来没进过。
法台的中心伸出一张金属“大锅”,向四周不断转动:那是一面接收天线。
两端则有一个个卡口,嵌着各种法器:引磬、朝笏、令旗、镇坛木……
安本诺拉深黑色的碳纤维道袍无声中变得深红,转成了一件绛色的法衣。
法衣的背后印着怪异的图案:那是由两只义手所组成的圆。
它们的手指操持着工具,为对方的腕部安装着零件
这是带有“冯·诺依曼机”理念的太极图,有“自我复制,生生不息”的阴阳循环之意。
她将面罩摆上法台,从两端的卡口处拿起一只三清钟,轻轻摇动。
哔
随着摇铃发出断断续续的蜂鸣,地面以法台为中心涌出一片光点组成的璀璨:
这是一幅星图。
安本诺拉沿着星象仪投出的光影踏步,脚掌在地面拖行。她的膝盖向右斜着折起,身子像是扭曲的圆规。
她踩上一枚闪亮的星点,纤薄的嘴唇里同时吐出两股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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