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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曾有过怨恨和恶意,而这正是博雅的可爱之处。
他活在和他一样率真美丽的世界,他会为明亮的月色涕泪横流,会为了清爽的空气忘乎所以,他的笛声可以让刺杀他的数十名刺客不觉泪下,无法下手;也可以让对他心怀恶意的式部卿宫热泪横流,捐弃怨怼。
这么一位敏感却愚直,风雅却率真,恪守礼仪却自由自在的男人吹出的笛声,甚至可以与人,与天地之精灵,与鬼魅,有时连没有意志与生命的东西发生感应。
安倍晴明曾经说过,源博雅此人,大概是带着晴明自己这样的人望尘莫及的东西,降生到这个世上来的。
即使他已经活过了六十载,这份奇特的才能仍然没有消失。此时,这位率真的男人,情不自禁为能亲眼见证到,一生可能仅此一次的奇迹的存在而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面对这位多情善感,率直可爱的男人,李清河完全明白对方为何而哭。
她看着无声流泪的源博雅,突然觉得她该学着像源博雅一样,再直率一些。
说点什么。
“奇迹什么的,不是我。”她深吸一口气,对源博雅绽放出一个干净的微笑。
“时间带给我的你们,才是奇迹。”
……不好,源博雅觉得他的眼泪又要勃发。
这下轮到源博雅连忙转移话题了。
“赖光的情况……有些复杂。”
话题转变之生硬地让李清河完全没办法无视。
李清河看看还红着眼眶的可爱男人,决定大发善心揭过其实令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话题。
“我以为你交好的人,对非人都会比较开明呢。”她挠挠脸。
“赖光其实是个平和温柔的人。晴明也对她赞不绝口,他们两个还经常相约一起喝酒。但是……”本来只是转移话题的源博雅逐渐忘了之前的尴尬,越说越担心,“她心病实在太重了。”
“心病?关于鬼?”李清河一针见血。
“可以这么说……”源博雅叹气,“赖光是天赐之子,也就是鬼之子。”
“鬼之子?”
“天生非同寻常的孩子,就是鬼之子。”
“等等,可是你说她是天赐之子……?”李清河莫名其妙,“天赐之子就是神赐之子,我没有理解错吧?”得到源博雅的肯定之后,她更奇怪了,“神赐之子不好好供起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叫她鬼之子?”
什么狗屁逻辑???
“清河,”源博雅叹气,“你应该知道的,平安京对非人的排斥。
“赖光经历了很多事……在十五岁的时候才被满仲公接回家,终日被派遣做诛罚之事。
“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切,她太害怕失去。”源博雅几度欲言又止,但还是止住了揭人伤疤的话,选择一带而过。“她不能和鬼有任何超过仇敌关系之外的联系。”
李清河若有所思。
“但是她最近有些不对劲,太心不在焉了。”源博雅继续说,“好像决心要做些不太好的事。”
“没问题,我会看好她的。”李清河打了个响指,果断道:“保证她乖乖顺顺。”
“倒不是这个。”源博雅忍俊不禁,“麻烦事就交给她的四天王好了,四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大将,会被嘲笑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而已。剩下的就由赖光自己告诉你吧。”他眨眨眼,“做个提醒,‘鬼’可是她不能碰的逆鳞。”
“遵命,将军。”李清河滑稽行礼。
“说起来,赖光的膝丸是被这位膝丸藏起来了?”源博雅瞄了眼坑底仍然不省人事的付丧神。
“应该是。”李清河跳下坑,拎着付丧神的衣领跳上来。
“之前这位……叫他大膝丸好了,应该是缺少灵力。”
“他来到这里的时间应该很久了,缺乏灵力供给,无法维持实体,思维也非常混沌。所以我一开始没察觉到他的存在。在源赖光拔刀斩鬼时我才发现属于付丧神的虚影。我当时以为他只是化形比较早而已。”李清河打量手里仍然在昏迷的付丧神。
“后来他竟然叫我审神者。”
“审神者?”
“审神者,可以沟通自然审理神明的人。聆听神之言语,分辨神之真伪,裁定神之德行。不过在我之前待的地方,审神者指的是担任大将职务的一类特殊的人。”李清河没打算透露更多,瞎扯一通自己的情况最后总结:“鉴于这个时候还没有审神者这一特殊职务出现,所以这个时代的膝丸不应该知道审神者这个词,更不应该知道我是审神者。
“并且他说,他的兄长告诉他:‘审神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有关的记录里,膝丸和髭切是同属于源氏的一对兄弟。但我刚才摸过的髭切还只是个白痴一样的幼崽,连动都不会动,戳一下也不知道避。即使这里有审神者的存在,他也不绝可能告诉膝丸有关审神者的事情。
“所以说,他一定不是这里的小膝丸,基本可以确定,是来自我那里的大膝丸。
“更何况我发现我一直疏忽了的一个地方,”李清河咧咧嘴,晃了晃手里穿着一身西方制服的付丧神。
“穿着一身未来的制服冒充平安京的刀,他是有多蠢才以为平安京的人鬼妖怪都是瞎子?”
“你一开始就没发现呢。”源博雅毫不客气拆台。
“……你闭嘴。”
李清河从玲珑囊里掏出一捆绳子,在源博雅难以形容的复杂目光下把膝丸捆了个严实,还恶趣味地在他胸前打了一个可爱漂亮的花穗结。剩余的绳子绕过房梁,李清河拽着另一头的绳尾,把手脚捆在一起的膝丸拉到半空固定住。
“……你要干什么?”
“审问。”李清河一大半脸埋在阴影里。半明半暗的脸令人毛骨悚然。
这惊悚的表情足以让小儿止啼了。源博雅哭笑不得,“审问?审问什么?”
“还记得吗?我刚才给大膝丸输送灵力,帮他获得实体之后,恢复正常的他忘恩负义,挂出一副要杀我灭口的丑恶嘴脸?并且在我提起髭切的时候,竟然残忍无情地对恩人痛下杀手?”李清河用膝丸的刀戳了戳膝丸的人,吊在半空中的男人被戳得晃来晃去,像个绑在柱子上的可怜风铃,被风一吹就四处摇晃。
“要知道我这么漂亮,忍心下手的可没几个。”李清河孩子气地抱怨。
“有道理。”源博雅居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煞有介事肯定。
“对吧!这不合常理!除非他心里有人啦。”李清河摸摸下巴,一锤定音。
“说不定,他亲爱的哥哥也在这里哩。”
她咧开嘴,看着可怜兮兮挂在空中的付丧神,“咯咯”笑得像头正要吃小孩的大灰狼。
“让我看看这只小狼狗能不能带给我一些,更大的惊喜吧。”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源博雅拂去李清河身前沾上的尘土,眼神温柔而克制。“平安京中,尽管放开手去做。”
这是来自源博雅的珍贵承诺。
李清河伸出手,握成拳头,轻轻碰了碰源博雅的肩。
“你的饭,我包了。”
她郑重其事、一脸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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