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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蛊雕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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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衡璇玑在和敏言碰头后,才发现敏言居然偷偷把玲珑也一起带过来了,璇玑自然很开心能够和玲珑一起除妖,清衡虽然有些无奈,可也同样很欢喜这种可以和朋友共同进退的感觉。

在得知居然除了蛊雕还有别的妖兽的时候,玲珑焦急的担心凭他们的修为,可怎么对付了,而如果做不成落泪香,那璇玑可怎么办呀。璇玑听了也开始担忧自己会被再关进明霞洞,她是真的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了。

清衡在一旁心里也是暗暗焦急,在听到璇玑提出了咬破舌尖,用血把蛊雕引来之后,立刻反对:

“不行!”

“你们这是在自找死路!”

和清衡同时发声的正是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司凤。

猛然见到司凤,清衡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日的意外,控制不住的脸颊再次泛红,眼神也无法直视司凤。

司凤自然注意到清衡的不自然,轻咳一声道:“蛊雕遇血会妖力激增,不受控制,你们是有几条命可以活?”

玲珑璇玑敏言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清衡发现司凤好像并没有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便也慢慢放松下来,呼了口气。

而在清衡看不到的地方,司凤那被长袖遮掩住的手则是时不时的攥紧,只是不忍清衡不自在才强装的镇定而已。

“那可怎么办呀,”玲珑看着长身立的司凤和清衡二人,这两人可是同辈弟子中的佼佼者了,“那司凤你和清衡联手,可有胜算?”

清衡和司凤相视一眼,神色凝重:“若是这千年蛊雕,凭现在的我们,对付不了它。”

清衡实在看不得璇玑哭丧着脸的样子,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其实我们也未必真的要杀了这蛊雕,若是用法阵困住,想个讨巧的法子取了那蛊雕角,说不定能有几分胜算。”

“那我们明天一起试上一试。”

第二天,褚磊领队,带着一行人便前往鹿台山。敏言想着天气炎热,玲珑在麻袋中怕是闷得厉害,故意递话给璇玑,可没想到璇玑还憨憨的说自己“不累”,这可把玲珑给急坏了,赶忙捏了捏璇玑的手。璇玑这才想到还有玲珑在,眼珠一转,便“啊呀”一声跌倒在地,说着自己脚腕扭伤,好痛。

褚磊看着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无奈摇头叹气,想着小辈们怕是累了,也罢,便让他们在原地休息。自己则和东方清奇,楚影红和昊辰前去捉拿那伤人的天狗。

终于可以出来透气的玲珑不由数落了璇玑两句,璇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玲珑,我忘了嘛。”

“你呀,”玲珑还是笑了,“脚没事吧,不是真扭了吧?”

“没事没事,我装的。”

璇玑连连摇手。

清衡闻言轻笑出声,弹了一下璇玑的额头:“傻璇玑,你不是不知道疼么,怎么会叫疼。义父他们也都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嘿嘿,对哦。”

璇玑自己也笑了。

司凤看着这几人打闹,尤其是清衡那展颜的样子,心底也不由轻松了几分。想着褚磊他们已经走远,变出判官笔,吩咐了一句,便一跃至半空中,开始布置法阵。清衡敏言则护着玲珑和璇玑,戒备的看着四周。

司凤刚画完法阵,落在地上,璇玑就忽然说:“有妖气!”

几人立刻神色警觉,果然几息之后,蛊雕那巨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上方,司凤立刻催动法阵,清衡他们也纷纷用灵力抵挡。可他们还是低估了这千年妖兽的本事,修为最差的璇玑最先抵挡不住,摔倒在地,手掌还被划破。

清衡看到璇玑流血,暗道不好,这蛊雕见到了血,怕是更难对付。

果不其然,蛊雕的妖力突然暴增,玲珑和敏言也相继抵抗不住。

清衡上前一步和司凤并肩稳固法阵,“玲珑,六师兄,快带璇玑走。”

“可是......”

“别废话,快走,”清衡再加强了几分灵力,加固法阵,“我和司凤一会儿就来找你们。”

玲珑几人知道自己在这儿也只能是拖累,赶紧离开逃到了一处山洞中。

清衡见他们离开,扭头对司凤说:“司凤,我们也走。”

“嗯。”

司凤颔首,和清衡同时注入灵力,只盼能多困蛊雕一时是一时。

清衡和司凤赶到山洞中,还未来得及缓过气来,便发现山洞水潭中有异样,众人紧张的看着,却见是一个受了伤的鲛人浮出了水面。

“又是一只妖!”

敏言立刻就要拔剑,却被清衡拦下,“六师兄,是只鲛人,鲛人生性善良,并不伤人。”

“但这毕竟是妖。”

从小就被灌输要斩妖除魔思想的敏言自是不肯放过任何一只妖物,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和清衡辩驳,那蛊雕便追了上来,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司凤没想到那法阵居然只拖延了那么一点时间,咬了咬牙,看着蛊雕即将破开山洞顶,飞身上前。

清衡也是不甘落后,和司凤一左一右执剑攻向蛊雕:“六师兄,玲珑,快撒盐袋。”

玲珑和敏言飞身将盐袋洒出,蛊雕的眼睛被弄伤,一时更是被激怒,大叫一声,清衡四人抵挡不住,都摔落在了地上。

璇玑急的跳脚,可无论如何也召唤不出命剑,只能拿着短匕首刺向蛊雕。可蛊雕的羽毛何其坚硬,璇玑一下子便被弹开。

司凤强撑起身,用灵力强行挡住蛊雕的攻击,可今日已损耗太多的司凤根本挡不住狂怒的蛊雕,一时不备,被蛊雕一翅膀扇飞,脸上的面具也随之重重的飞了出去,砸在了山壁上,碎成了几片。

司凤一口血喷出,眼睁睁的看着面具在眼前碎裂,再没有办法恢复,一时之间,竟是呆愣在了原地。

“司凤!”

清衡看到蛊雕又要袭上司凤,可司凤却半点没有闪躲的样子,情急之下扑了过去,用术法挡住了蛊雕,可毕竟事出突然,还是被蛊雕攻击到,受了内伤。

这时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鲛人突然出手,冻住了蛊雕,清衡见状不顾伤势,立刻强提灵力,一剑劈向蛊雕。

可谁料,这蛊雕被几番刺激,妖力迅猛,鲛人的冰冻术只把它困住了一小会儿,清衡便被蛊雕扇飞,背部狠狠撞在了山壁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清衡!”

璇玑大叫一声,看着被困住而渐渐坚持不住昏迷过去的的司凤玲珑和敏言,还有在旁边吐血爬不起身的清衡,只觉得内心的怒气不断上涌,因为那秘境中得到的镜子而不断涌现的碎片记忆再次出现,眼睛变成了蓝色,身体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

“找死!”

浮在半空的璇玑双手结印,灵力一出,这千年蛊雕竟是在一招之间,便灰飞烟灭。

清衡强撑着身体,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璇玑慢慢转头看向自己,总觉得这样的璇玑她似乎在那里见过,心里总带着熟悉还有一丝心痛,脱口唤道:“璇玑!”

璇玑似乎被清衡的声音唤醒,眼珠变回了黑色,轻轻叫了声“清衡”,便昏了过去。清衡勉强上前把璇玑接住,终究是伤重,又呕了一口血,也软倒在地。

一时之间,山洞中陷入了死寂,而那鲛人也不知在何时,没了踪影。

听到蛊雕叫声赶来的褚磊等人到达山洞的时候,便只见到昏迷过去的五个年轻人,至于那什么蛊雕,除了残留在岩壁上的血迹,却是半点痕迹也没有,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鹿台镇,客栈中。

“吱呀”一声,玲珑和璇玑推开了门,看到依旧在床上没有醒来的清衡沮丧的叹了口气,问坐在一旁的司凤:“清衡到现在还没有醒过么?”

司凤摇摇头,眉宇紧皱。自那天蛊雕的事情之后,已过了三天,就连璇玑都已经在昨天醒来,可明明修为更高深的清衡却不知为何,一直昏睡,至今未醒。

而昏迷中的清衡,脑中总是浮现着那日璇玑神色冰冷,戾气冲天的样子,她总觉得这样的璇玑不应该是原来的那个她,可原来的她应当是怎样的,她却一点也形容不出来。

意识慢慢回笼,清衡缓缓睁开眼睛,立刻被一旁的司凤发现:

“清衡,你醒了!”

说着就慢慢扶着清衡起身,看着她真的是意识清醒的样子,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玲珑和璇玑也立刻上前,发现清衡是真的醒了。玲珑关切了几句,立刻跑出去把清衡醒了的消息告诉爹爹他们,而且也需要让影红姑姑再来替清衡看一看才是。

清衡发现眼前几人欣喜若狂的样子,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怎么那么高兴?”

“清衡你都昏迷了三天了,影红姑姑明明说你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可你就一直没有醒。”

“三天?”

清衡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昏睡了三天,又看了看司凤那放松下来的神色,“司凤,你...一直在陪着我吗?”

司凤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答完才发现哪里不对,已经说中原话很流利的他又开始结巴:“不...不是,那...你毕竟是为...为了救我...才...才最后会被蛊雕重伤的。”

“呵呵,”清衡听到司凤又开始说话结巴,不由笑出了声,心知司凤定是不好意思了,刚想调侃两句,可看到司凤因为面具损毁,而露出的俊美面容,不免担忧的开口:“可你的面具......”

司凤想起那碎成几片的面具,心下知道这下绝对逃不过离泽宫的惩罚,可不愿看到眼前的女孩脸上露出那担忧的神情,摇了摇头,故轻松道:“没事,坏了就坏了,事出有因,师父不会追究的。”

清衡只知离泽宫有不能在外摘下面具的规矩,可并不知道如果摘下面具会面对怎样的惩罚,看司凤说的轻松,想着毕竟不是有意损坏面具,离泽宫应当也不会这般不通人情,就算处罚该也不会太严重,可找机会还是得想个法子,能不能把那面具修复了才是。

璇玑不太懂为什么清衡和司凤会那么在意那个面具,内心实在有疑问的她看了一旁的司凤一眼,弱弱的对清衡说道:“清衡,我能和你单独聊一下吗?”

司凤闻言看了两人一眼,主动的默默起身离开,想着清衡刚醒,一定也饿了,便下楼让小二备了粥。

在司凤离开房间后,清衡温柔的看着璇玑,问道:“璇玑,怎么了?”

“清衡,那一日的蛊雕,是你......”

“是你杀的。”

清衡想到那一日的璇玑,“你那日突然爆发了力量,一招便让那蛊雕灰飞烟灭。”

“什...什么?怎么会是我?”

璇玑神色慌张,“其...其实我自从那天在秘境中拿到这个镜子,我脑中就一直会出现一个女将军杀人的样子,我总觉得那个人和我长得很像,”从怀中掏出那日在少阳秘境中得到的镜子碎片,“清衡,我怕...你说,我会不会......”

“璇玑,”清衡接过镜子碎片,“是你救了大家。”

“是我救了...大家?”

“嗯。”

清衡清浅的声线中带着坚定,“璇玑,不要多想,不管你脑中出现的是什么景象,在没有看到全部之前,我们都不能下定论。”

璇玑仔细想着清衡的话,神色终于慢慢变得轻松,心头那总压着的大石也移开。

“璇玑,这个镜子能留给我一下吗?”

清衡指了指她只碰了一下,便放在腿上的镜子。璇玑自是没有意见,学着玲珑的样子嘱托了清衡几句要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待璇玑离开,清衡犹豫了许久,才缓缓伸手,触碰上了那镜子碎片,脑中也开始不断得闪现回忆。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人的人生?”

一声蓝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一个白袍人身前,厉声得责问。白袍人似乎说了什么,引得那女子大怒出手,两人立时交上了手。

画面一转,还是同样的那位女子,可情景却是在一湾莲池旁边,女子的身旁是一个身着银色战甲的女子,那身着战甲的女子似乎受了伤,蓝衣女子脸带心疼的嘱咐她。

又是一个画面碎片,这次那个蓝衣女子则是被人护在了怀里,那把她护在怀里的人似乎在低声诉说着什么,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总觉得那人的声音中满是温柔和疼惜,而她的心,似乎也因为那人的声音绞痛着。

清衡“啊”的一声的猛然清醒过来,镜子也被丢开,大口喘着气,不断回想着刚刚出现的画面,总觉得它们很重要,尤其是最后那个护着她的人,可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一定对自己很重要,可自己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意识到自己陷入执念的清衡想着刚刚自己还在劝璇玑不要多想,自己这会儿却胡思乱想了,不由自嘲的笑了笑,默念静心咒,闭上眼盘腿开始调息。

者有话要说:

面具,还是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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